今天是岳父二七。
上周头七后,我回到了广州。二七是双数,不去殡仪馆。岳母,老婆就在家里摆了些贡品纪念。
往前数,过去10年我的姥姥姥爷,老婆的姥姥姥爷都不在了。也就是我们夫妻俩都没有往上2辈的老人了。但是因为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,而且本身老人年纪也都很大了,所以带来的伤感和冲击没有那么剧烈。
过去,冲击最大的,还是我的奶奶。从我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奶奶,照顾我直到我23岁,所以感情最深。那时候失去亲人的痛苦是非常刻骨铭心的。那是2004年。
今年,岳父离开了,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周,我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来。
第一,真的是太突然。前一天晚上还在群里发消息,怎么第二天人就没了?甚至10:41还在发消息,11:00人就走了?好难接受
第二,岳父年纪不大,到5月才满70岁。与现在来说真的算是年轻的。
第三,父母来,人生尚有归途;父母去,人生只剩归路。岳父的离去,代表着又一代人进入了一个轮回,突然有一种压力碾压过来,让人有点窒息。
人走了,还有点缓不过神来,就是觉得之前岳父虽然性格倔强,但是也开朗,经常教导小朋友,爱聊天。突然人的离去,在世界上的痕迹,穿过的衣服,用过的东西,说过的话,写下的字,在之前是越攒越多,而之后只会一点一滴的淡去。欢笑没了,生气没了,说教没了,执拗也没了,以前喜欢的、在乎的,或者讨厌的、批判的事情,就这么烟消云散了。你再没有办法见到这个人了,你再没有办法跟他对话了,再没有办法叫他去锻炼了,再没有办法说想带他开车出去走走了。曾经说明年还要来广州,再也来不了。
就是那种人没了,啥都没了,那种很空,很无力,清零的感觉,消失的感觉,自己很渺小的感觉。
自己不由会去想,前年来广州的时候,还扶着走路呢,还要在路边尿尿呢!去年过年的时候,还给孩子们发红包呢!在广州,还叫了饭到家里过生日呢!回西安的时候,他还和司机聊了一路呢!聊的时候,还吐槽南方不行,古代建都为什么不放在广州呢!元旦我带着父母苗去东莞玩的时候,他还好好的呢!
脑子里就闪过一系列这样的想法。
父的一生,70年经历的事情,绝大部分都随着他的离去烟消云散了,再也没有人会知道,也没有人会提起。只剩下为数不多和我们共同的片段,被我们珍藏起来。
生死是天大的事情,然而就在那么一刹那发生了。生和死之间那么多曾经觉得是天大的事情,实际上却那么的渺小。
生死面前,都是小事。